《很漂亮的二手書店-魔法師的寶典(Prospero's Books)》
Weekend結束,Weekday來臨,又回復到早睡早起的生活。我想我這樣一個月都摸黑5點40分出門,回家的時候都快天黑了,應該可以變白很多吧^_^
歷經了一個天寒地凍,零下15度的週末,清晨的的零下5度顯得特別溫暖^_^
星期一是跟刀日,我的帳號沒辦法從電腦看手術排程,所以只能進到刀房裡看。有上排程的手術都會寫在這個大白板上(因為病患隱私問題,我故意照的很模糊),包括房號、病患姓名、主刀醫生以及刀房護理師的名字。一間刀房一天平均只有2~3台刀,最多4-5台,很多只有一台的,忙碌程度當然跟我們國內無法相比。
今天是跟神外主任的刀。病患是一個反覆癲癇發作的病人,要做深層電極植入(Deep electrodes)
第一次看到-移動式電腦斷層掃描器(Portable CT scanner)!!電極放置完畢以後,立刻在刀房裡照CT,主要是看有沒有戳到大血管造成出血。詳細的影像還是要等之後做核磁共振才知道
腦部手術的病患通常開完都直接送到Center for Advanced Heart Care九樓的神經外科加護病房。把病患送上去以後,順便拍一下這裡的護理站
加護病房全部都是單人房,而且家屬可以隨時在侍
病患回到加護病房後,護理師會重新把點滴注射處的膠膜換新。而這裡的膠膜連同酒精棉片、2x2紗布以及下面這個橘色的玩意兒-止血帶(tonic)是一起裝在無菌包裝裡的!!
我只能說,他們對於感控(感染控制)真的做得很徹底。雖然我們現階段還沒有醫療成本能夠每一次注射都用新的止血帶,但這的確都是我們努力的目標。我們的醫療成本實在太低,因為一分錢一分貨,我們用不起太昂貴的醫材,這也是為什麼健保限制了我們醫療品質進步的重要原因。如果我們希望醫療在技術、品質和人力等各方面都能有所提升,投注更多的醫療成本確實是必要的。
加護病房裡精心製作的小海報:有關於腦室引流管(External Ventricular Drainage, EVD)的一些基礎知識,測量顱內壓(intracranial pressure, ICP)的方法,還有實際道具的解說。他們在這方面的教育做的真的很完善,確實是投注很多心力在提升整體的素質。
不知道從何說起,在台灣,護理師通常是一個做不久的行業(在醫院,年紀比我小的護理師超過一半....)。工作量的龐大,讓護理師的繼續教育變成是一種折磨。很多時候這種繼續教育變成了「無奈地參加」,常常是下了夜班後等著上課,不然就是上完課以後要上班,就算設計了再好的教材和課程,也未必能夠達到效果。
員工自助餐廳,陪伴我每天的午晚餐(每餐都吃將近10鎂,然後晚上根本都不會餓)
第一天的神外/放射科聯合會議結束的比較晚,離開醫院的時候也天黑了。
堪薩斯大學醫學中心(KUMC)是三級轉診中心,大部份的手術都不是小手術。
今天Dr.Chamun有兩台內視鏡經蝶骨切除腦下垂體腺瘤(endoscopic transphenoidal resection of pituitary adenoma),其中有一個病人還合併肢端肥大症(acromegaly)
幾乎所有神外的手術,無論是開腦、脊椎或是脊髓手術,都會運用到立體定位系統(類似XBOX Kinect那種體感操作定位的系統)來開。(下圖因病患隱私有做特殊處理)
這裏術後的病人移床(從手術台上搬移到病床)用的roller都是這種。把看護墊貼好捲進roller裡面後,把roller放在病人背後。因為roller本身就能滾動,所以只要把病患推到病床上即可,而且病患背側還會自動鋪好看護墊,既省時又方便。
和在台灣一樣,只要從頭看到尾的手術,我會陪著病人一直到恢復室。這裡神外的病人術後都直接送回神外加護病房,所以我就跟著他回到九樓ICU。
醫院裡的門幾乎都是自動手動兩相宜的
本來要去地下室拿新的刷手服(scrub),但門沒開,我就在地下室亂竄,不小心就晃到了醫學院的bookstore
美國的大學和職業球隊一樣,幾乎都會做自己的各種周邊商品
這裡醫學生穿的白袍,上面都袖著他們KU(The University of Kansas)的吉祥物-Kansas Jayhawks
醫師袍的設計很好,內外都有口袋,而且下面的口袋還放得下一台iPad
各種醫療器材
常用的醫學書籍這裡也有。我們常用的內科手冊小麻(The massachusetts general hospital handbook of internal medicine)也有賣
看看價格吧!一本要價64.99鎂,超過台幣兩千,還沒含稅。而一模一樣的書(英文版、同版本)在台灣買只要台幣1035元,整個砍半.......
美國的食物就是這樣,一開始或是偶爾吃雖然好吃,但每天吃很快就沒感覺了。
在員工餐廳吃午餐的時候,遇到在皮膚科見習的印度人Ankit還有和他一起的韓裔美籍醫學生,還有在風濕免疫科的約旦人Tareq。因為皮膚科和風免科主要都在門診,平常比較沒機會去。趁著飯後的空擋,我就跟他們一起到門診大樓晃晃。
Ankit已經通過美國醫師執照考試(United States Medical Licensing Examination, USMLE)的第一階段(Step 1)。三月他還要考Step 2.的臨床知識(Clinical Knowledge, CS)和七月的Step 2.的臨床技能(Clinical Skills, CS)。韓裔美國醫學生就用她的教案來當模擬病人給Ankit練習。整個內容跟我們的臨床技能測驗(OSCE)類似,他要做病史詢問,然後做身體檢查並提出他想要做的檢查以及提出三個鑑別診斷。Ankit跟我一樣是七年級的醫學生,他問診的流暢度以及思緒的連貫性和反應都令我驚豔。如果印度的醫學生都具有這樣的程度的話,那他們的訓練其實還蠻紮實的。
這幾天的中午天氣都很好,還出大太陽,實在有這想穿過這道玻璃窗的衝動。
因為刷手上去沒有機會拍照,病人是側躺的。單側支氣管插管後,讓另一邊的肺消下去,從側面做胸椎的手術。
所以我說在KUMC這個醫學中心,雖然不是世界排名很前面的大學,但因為是三級轉診中心,幾乎每天都在動很厲害的手術。
下刀以後,來刀房的休息室稍作休息等待四點半的神外/放射科聯合會議。
休息是病沒有很大,不過微波爐和免費的咖啡機和咖啡倒是一應俱全。
我還是要再說一次:這裡的醫護人員,可以穿著刷手服或是刀房的衣服在整間醫院走動。不用進出刀房一直在那邊換衣服,中午要去員工餐廳買個飯也很方便。我並不覺得醫院會因為這樣感染控制做得比較差,畢竟刷手服是每天換,而且真的會暴露到病患體液的醫護人員也會穿著無菌衣,再怎樣都還是比沒有每天換洗的白袍乾淨多了.....而且大大減少醫護人員的不便性。
雖然中午已經吃了罪惡的美式午餐,但下班回到宿舍後,我又餓了......
所以我再次下廚.....猜猜這鍋是什麼?
沒錯,這是我的台式炒泡麵!因為是用鍋子煮的,所以有點彆扭。不過味道還是很好^_^
星期三要跟Dr. Camarata的門診,預期會是一整天的行程。雖然昨天午餐晚餐都吃了(通常我只吃午餐),但因為早上住院醫師巡診結束後才7點多,所以在跟門診前沒地方去,就只好來吃的早餐.....
病人可以自己申請帳號,在家裡「安全地」直接觀看自己完整的病歷,也可以直接線上詢問醫療團隊問題、尋求處方簽、看最新的檢查結果報告,甚至還可以直接用手機看病歷。
其實講實在話,不管我是不是一個醫療從業人員,做為一個「關心自己的人」,誰不會想要了解自己的身體狀況?看到這個系統實在讓我很感慨。醫療人員往往處在一個「沒有多餘新力能夠好好建立病歷」的狀態,由於我們都用英文在打病歷,對於非母語的台灣人來說,除了沒辦法100%表達自己想表達的意思以外,多多少少也減慢了打病歷的速度,而且病人常常就算拿著自己的病歷也看不懂。
我自己本身是希望病歷可以母語化的。在我接觸過的醫生和醫學生當中,不論英美兩國,通常強國(非指中國),諸如日本、德國、以色列等國,病歷都是用母語書寫的。當然不一定要把以人名來命名的疾病翻成中文,不過就算用片假名硬拼,日本還是會把所有疾病都翻成日文,除了可以更準確地去描述病情以外,我覺得最重要的是能夠促進溝通。常常我們寫的病歷讓病患、其他醫療從業人員(甚至醫生之間)看不懂,而沒有辦法有效的溝通,常常還要反覆地去詢問相同的問題,浪費了很多不必要的時間。
我在這裡觀察到的現象是:他們還是像影集實習醫生(Grey's Anatomy)裡一樣,使用呼叫器(pager)做為主要聯絡的方式。一開始我覺得很不習慣,幹嘛不都用手機就好?後來,我才慢慢發現,這裡醫生接電話的頻率明顯比我們少很多。除了他們照護系統很完整,不用什麼東西都要找住院醫師或是主治醫師以外,強大的病歷資訊系統讓病歷成為一個重要的溝通工具,雖然多半是套用格式,但不論是任何人寫的病歷都能讓人很快速理解病人狀況。
一個醫生開診時,往往會用到3~4個診間。一個診間只會有一個病患和家人,是醫生跑診間而不是病患進進出出。門診採預約制,因此病患彼此之間並不會有接觸。
下面這張是Dr. Camarata拿著頭顱模型在向病患解釋他的病情
大部分的病人都很nice,也都很願意讓學生進診間觀摩,但也是偶爾有所謂「難搞的病人」。在Dr. Camarata獨自去看一個這樣的病人時,另一位跟我說女醫生說:她們(這種病人)可能就只是來抱怨藥不夠、想換藥怎樣怎樣的,或是單純想找醫生抱怨。她說她不想讓我看到這種「所謂的美國人」。
這一整天下來,從早上九點到下午五點,總共看了10幾個病人(跟台灣的門診比起來真的是超級少),從Dr. Camarata和病人的對話中,以及之前跟過的門診,我發現一些事情:
醫生不是自己去查病人吃什麼藥,而是直接問病人有在吃什麼藥。大部份的病患都很清楚自己在吃什麼藥,除了藥名以外,連劑量、頻率以及為什麼在吃那顆藥都很清楚,而不是一把藥就這樣吞下去。連在什麼時間做過什麼檢查、做過什麼手術都很清楚。他們都至少是經過家庭醫生轉診過來的,通常也都帶著一些檢查報告,清楚知道自己來的目的。每個病人都很像是做足了準備功課,以一個千里尋醫的態度來面對就醫這件事情。畢竟,對他們來說,每一次就醫可能都是一筆大開銷。
他們是認真的在參與自己的病情,關心自己的健康,並且以信任的態度和醫生討論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比較不會把治病「只」當作醫生的事情。
另外,尋求第二意見(second opinion)是很常見的一件事情,尤其是需要做重大決定的時候。很多醫生都會主動建議病患尋求第二意見,除了可以讓病患比較安心以外,也可以增加醫生作決定時的信心。
當你了解到每個檢查、每顆藥、每個手術、每次就診都是相當不容易、有價值的時候,你自然會更重視自己的身體,更理解別人的專業。
從每個小地方都可以看出美國人想盡辦法達到效率、安全和人性化。很多工作電腦螢幕下面都有這個黑色的感應器,醫療人員只要用自己的識別證感應一下,電腦就會自動用該名員工的帳號登入醫療系統,連密碼都直接解開。
跟了一整天的門診以後,我和Ankit相約到我們之前就打算約的印度餐廳用餐。這間餐廳就位在西39街上(W 39th St.),離醫院只有不到五分鐘的步行距離。
由印度人帶到印度餐廳應該是最安全都選擇了(我是說不會吃到雷)
不過我也不是很擔心啦,畢竟印度菜我是很愛的^_^
Ankit非常愛拍照,每次拍照前都要我等等,讓他撥一下頭髮^^
Ankit說印度菜其實分很多種,北印度、東印度、西印度和南印度都不太一樣。這種我們比較熟悉,像是咖哩的東西其實是北印度拉賈斯坦(Rajasthan)的料理。
雖然Ankit吃素,不過他推薦了我這道Chicken tikka masala,雖然紅紅的但一點也不辣。
他自己則是點了素食的Paneer tikka masala。Paneer是一種類似豆腐的東西,不過他是用牛奶做的。
這樣吃下來還真不便宜,加上小費一個人大約是20鎂。
明明就很冷,Ankit吃完晚餐後還是堅持要吃個chocolate ice cream。於是我們又走了兩條街......
Ankit邊走邊吃,越吃越冷.....
於是我提議讓他在這間書店把冰吃完再走
結果這間位在西39街的書店魔法師的寶典(Prospero's Books),內部的裝設反倒是令我流連忘返了,太美了!
裡面的元素都很傳統,很普通的木製書架、木頭地板、白熾燈泡、水彩畫....營造出古典且有條理的感覺。
用撞球裝飾原本一點也不起眼的鐵條樓梯
莫言的著作譯本:《毛主席會不高興:今日中國小說選》(Chairman Mao Would Not Be Amused:Fiction from Today's China)
地下室瞧瞧
高跟鞋造型的椅子
這是一間......認真的廁所!
仔細看看,其實這是一間二手書店,應該找個時間好好來逛一下
用書疊起的柱子
美國國防部的徽章
在地下室看到了這隻銅製的皮鞋,這是什麼?
這是《向權威說真話獎(Speaking Truth To Power Award)》。這個獎項的名稱源自於伊拉克記者敏達哈·薩伊迪(Muntadhar al-Zaidi/阿拉伯文منتظر الزيدي)。他信奉伊斯蘭教什葉派,是巴格達迪亞電視台(Al-Baghdadia TV/阿拉伯文قناة البغدادية)的特派記者。他曾經在2008年12月14日布希總統造訪巴格達(伊拉克首都)後,在告別記者會上像布希總統丟皮鞋,並說道"This is a farewell kiss from the Iraqi people, you dog(這是伊拉克人民的禮物,這是告別之吻!你這條狗!)"布希總統閃過第一隻皮鞋後,薩伊迪隨即再擲出第二隻皮鞋,並喊道"This is for the widows and orphans and all those killed in Iraq(這是寡婦、孤兒及伊拉克的死難者送的)"。薩伊迪隨後被揍了一頓,之後坐了九個月的牢。卻也因此被中東反美人士視為英雄,也獲得了國際的關注。
因為薩伊迪的典故,這個獎項由Prospero's Books這間書店贊助,頒給勇於向權威說出真話的人士。第一屆的獎項頒給了威斯康辛州的工人、教育工作者以及學生們。這件事情發生從2011年的2月開始,起因爲不滿州長沃克計劃剝奪政府僱員工會權利,來解決財務問題,有數萬人舉行抗議集會。到了2月20日,抗議人數達到7萬。抗議的群眾最後還攻入的議會,類似太陽花學運。民眾佔領議會打17天,最後由法官下令驅離群眾。但警察沒有使用暴力,而是一個一個把抗議民眾抬出議會。
很特別的樓梯,有點像教堂的管風琴
古董電話
這個書店實在太有fu了,本來只是陪Ankit進來取暖吃冰的,後來變成我在逛
這個莫非是...關公??
超喜歡這個柱子的
要不是明天還要早起上班,我還真想待久一點呢。
補上Prospero's Books的地址:1800 W 39th St, Kansas City, MO 64111
星期四,一如往常的,早上六點住院醫師開始weekday round,結束後巡房。住院醫師會幫每個病人做神經學檢查,意識比較清楚的病人會問一些認知定向的問題:你叫什麼名字?今年是哪一年?你現在在哪裡?接著側病人上下肢遠端肢體的肌力。意識很不清楚的則做疼痛反應和瞳孔反應。查房的時間通常都還不到七點,因此天都還是黑的,這種感覺相當奇妙。
附帶一提:這裡病人在做檢查,沒有在管什麼大半夜會打擾病人的。住院醫師六點就要ward round,在那之前抽血報告或是影像就要照好,讓值班醫師看完後向其他住院醫師和專科護理師報告。因此我常常看到剛動完手術的病人,在開隔日電腦斷層掃描或是核磁共振影像的檢查時間是壓「凌晨四點」這種時間。我倒不太會覺得太早把病患叫醒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反倒是每天都有SOP在做事情,讓每個工作者都能預期的時間得到他預期會得到的報告和結果,讓整個醫療流程更順暢,減少溝通和等待的時間,這對醫病雙方應該都是件好事。每間病房都有一個白板,寫他的主治醫師和主護是誰、入院日期是何時。另外會記錄重要的用藥,如果有治療目標(例如疼痛控制)的話也會寫上去。
我們每天都在一邊巡房,一邊看日出.....
每天六點病房的check list,確認的項目包括是否上廁所、姿勢是否舒服、疼痛是否評估、病患本身有沒有問題、藥物使用、病房設備、清潔和管路。
神經外科病房外面的休息區,給人很不像在醫院的感覺,反而像旅館
口罩也是任人取用的
平常都是搭醫護人員和病患傳送的管道來到加護病房,這次難得有機會走家屬的路線。
加護病房這棟9層樓的建築就是進階心臟照護中心(Center for Advanced Heart Care),搭電梯來到一樓大廳,真的很沒有醫院的感覺
好像在參觀博物館。人家看到一個穿著刷手衣、披著白袍的人拿個相機在拍照一定覺得很好笑XD....
昨天Dr. Camarata跟我說今天他有三台刀要開,第一個是腕隧道症候群的減壓手術(Carpal tunnel release)
第二台也是今天最複雜的手術:病人是一位30多歲的男性,因為罹患惡性腦膜瘤(malignant),前前後後已經動過不下10次手術。這次要切除右邊耳朵乳突後方的腫瘤,然後再植入放射性銫元素(Cesium)做近接治療(Bradytherapy)。這個手術除了神經外科的Dr. Camarata外,還有耳鼻喉科的Dr. Lin和分子腫瘤科的Dr.Andrews共同參與
第三台是昨天門診來的病人,因為常壓性水腦(Normal pressure hydrocephalus, NPH)而做腦室腹膜腔分流術(ventriculoperitoneal shunt, VP shunt)。置放後,肚子上有紅腫的情況,疑似感染,所以要移除頸部以下的管路,防止感染繼續往腦部蔓延。這個手術相對簡單很多,只要從脖子開一個小洞進去,把管路腹腔的部分抽出來在縫合即可。移除管路後的這段期間,NPH的症狀會復發,須待感染控制後,再放一條管子接到腹膜腔。
第一台手術-腕隧道減壓術,由總醫師Dr. Crabtree執刀,Dr. Camarata在旁邊指導監督。採局部麻醉,不到30分鐘就開完了。
第二台大手術準備了很久,電腦立體定位也少不了。
不管是再大的手術,住院醫師的角色絕對不會只有拉勾、抽吸(suction)和開合手術傷口而已。切除腫瘤、分離神經血管等重要步驟也都有住院醫師參與。下面這張是住院醫師(右)在分離腫瘤,Dr. Camarata(左)在幫他suction和拉勾,一邊指導他。
當然在醫學中心裡,幾乎每天都有大刀。住院醫師雖然不會開一大堆刀,但幾乎各種大刀都參與過。
跟到置放放射性銫元素的近接治療時,有位流動護士來把我請了出去(之前就有提醒過我)。因為他們不想要讓沒必要接受到放射線的人員接到放射線,所以盡量減少必須待在那間刀房裡的人。(放射性元素置放到病患體內後,會持續的釋放出放射線來殺死癌細胞。這種近階治療我在台灣只有看過婦產科做,沒想到現在也用到神經外科了)
那位流動護士很好心地帶我去看另外一個神經外科的手術-Dr. Arnold的第4-5腰椎融合手術。這台刀一開始只有總醫師和R2以及一個醫學生和刷手護士而已。由總醫師帶著R2開,Dr. Arnold只有偶而會過去瞄一下。
每個刀房上都有一個白板,上面寫著術式、麻醉前確認項目、time out項目、關傷口後確認項目、使用的耗材以及參與的人員(包括醫學生)。
這裡脊椎手術已經沒有在使用C-arm,一律都使用O-arm來做定位。
用O-arm掃描的時候,我們就手術室外面晃。
每間手術室外面除了提供各種口罩外,還提供拋棄式的護目鏡。
每天第一次刷手的時候,都要先用這種包裝的4% Chlorhexidine刷手5分鐘。每一個都是無菌的包裝,沒刷5分鐘護理師會請你再去刷久一點。當然,他們態度都超友善的。
也是像XBOX Kinect的定位系統,植入釘子時都會一邊定位,一邊往裡面鑽,確認方向和深度是正確的。
從三個角度去看釘子的位置和深度,對照剛剛O-arm照出來的影像
Dr. Arnold知道我是台灣來的,他很興奮地開給我看這則新聞:王建民和堪薩斯皇家隊的小聯盟簽約!我本來是沒想到原來美國人連自家的小聯盟球隊都會關心。
這是碎骨機,把剝下來的骨頭放在一起攪一攪,然後再填回體內.......
一直都想照這個。這是他們刀房裡的凳子,兩塊凳子之間彼此都可以吻合,就算疊很高還是很穩固。
用完午餐後,看著窗外的大太陽,不禁想拿起手機來看看外面的溫度。居然是......攝氏15度!!簡直不可置信,這是來美國以後的最高溫!
雖然Dr. Camarata說會請秘書通知我去看那台VP shunt的移除手術,不過我一直沒接到通知。等我到刀房的時候已經準備要關了......
於是我只能跟Dr. Camarata一起去參加神外/放射科的聯合討論會。這是一個裂腦畸型(Schizencephaly)的一歲小孩,之後也是準備要做引流手術。
每天30分鐘到一個小時,住院醫師一個禮拜有四天要參加影像的討論會,而且都有放射科醫師來帶領閱片,神經外科的主治醫師也會到場分析病情。
離開準備的時候看到一樓走廊上歷年來堪薩斯大學醫學院的學生畢業照。算一算大約有180個學生,女性的比例還蠻高的
今天跟Ankit約好要去CVS Pharmacy買Sim car。聯合會議一結束就趕進收拾東西和Ankit會合
又經過溫度計了,現在的氣溫是華氏53度(攝氏11.7度),果然中午的15度是真的。穿著我這900羽絨係數的羽絨衣都覺得有點熱....
在往CVS Pharmacy的路上,我們又聊了起來。我問起他吃素的原因,才知道是宗教的因素。不是佛教,而是印度教。他說有一派印度教的人是不吃肉的。他說他的父母親、兄弟姊妹,甚至整的家族都是吃素的。
Ankit昨天建議我來CVS Pharmacy買Sim卡,不然上次Tareq在便利商店買結果回去有問題很麻煩
我買了ultrao一個月29鎂的方案,加上sim卡總共是34鎂。內容包括:
- 免費國際電話(其實是1000分鐘,不過你也打不到這麼久,乾脆寫免費)
- 無限通話和簡訊
- 250MB流量的4G上網
本來想請店員幫忙,但他說他也不會設定(早知道就不要大老遠跑來這裡了....)
Ankit一直推薦我吃這種花生醬巧克力,但我覺得實在太甜了.....
我跟Ankit說我吃過Wendy's,他說他也想吃吃看
Ankit點了漢堡不加肉
很有趣的是,Ankit明明是素食者,卻一直想進來Wendy's,點了套餐卻把雞塊給我吃。他說在印度連麥當勞都提供素食,所以他們素食者也會去速食店用餐。也許在我們的想法中這時一件頗為奇怪的事情(他們去速食店要吃什麼...),但對印度人來說,這種事情他們早就習以為常。
這時候,我突然想要了解種姓制度(Caste),畢竟難得有機會跟印度人坐下來面對面聊這個話題。
Ankit一開始說:現在印度已經沒有種姓制度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種姓是屬於哪個,只知道不是婆羅門(Brahmans),就是剎帝利(Kshatriyas)。
但是當我問他說,如果要你跟比你低的種姓結婚呢?此時他卻說:「這是不行的。如果真要這樣做,我的父母親會跟我斷絕關係。」
我又問他說,如果他遇到賤民(Dalit或者Harijan,意為「不可接觸的人」),那麼可以碰觸他們嗎?他說不行。我又問他說:「如果碰到了呢?」他說那也不會怎樣。
從言談中我可以感受到他並沒有歧視其他種姓的想法,他說他們日常生活中,不會去管別人是什麼種姓,上學、交朋友什麼的都沒有關係,唯有碰觸到「婚姻」議題時,一定要去問對方是什麼種姓。不同的種姓之間不能通婚,所以他們更不可能跟異教徒或是外國人結婚。至於總統候選人是什麼種姓,對他和印度來說來說一點也不重要(我還特別問了這個問題)。
Ankit真的很喜歡拍照,還是老樣子,他一定要播了頭髮後才照。
我也來假掰一張
星期五是住院醫師的口試,我們在結束早上巡房和週五例行的住院醫師解題活動後就被放生了。於是我史無前例的在中午以前就離開醫院了,一開始我有點不自在,畢竟繳了700多塊美金的學費,這樣實在有點罪惡感。不過想想今天既沒有手術,也沒有門診(所有主治醫師和住院醫師都去口試現場了,總醫師說學生不用去),所以就只好回宿舍,完成了這篇XD.....
下個週一是馬丁·路德·金恩紀念日(Martin Luther King, Jr. Day),是美國的國定假日,換句話說我接下來有三天的連假,該是好好規劃一下了。晚上我和Ankit到Enterprise租車公司租車,結果價格比我們想像地高出一倍,所以沒有下手取車。經過一整個不是很熱烈的晚上討論後,最後租車計畫是失敗的。所以我明天一大早可能就得自己搭巴士,找一個遠一點地方ㄑ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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