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伊格納西奧米尼耶穌會遺址(Ruinas Jesúticas de San Ignacio miní )》
16世紀正值宗教改革之際,羅馬天主教會面臨到前所未有的危機,許多維新派的修會紛紛成立,捍衛天主教的正統,其中一個,也是最為台灣人所知的,就是由依納爵.羅耀拉所領導的耶穌會(The Jesuits/Society of Jesus)。耶穌會重視教育與廣設學校,除了在歐洲外,耶穌會最大的傳教區是亞洲,但在新大陸的美洲也可以看到他們都蹤影。在阿根廷北部,與巴拉圭、巴西南部交界一帶,在1610到1767年間,甚至建立了一個耶穌會國。在通往伊瓜蘇(Iguazú)的阿根廷12號國道(Ruta Nacional 12)上,沿著巴拉那河(Río Paraná)從波薩達斯(Posadas)開始,耶穌會的傳教士嘗試在這極度偏遠的叢林區,實驗性的建立起許多當地原住民-瓜蘭尼人(Guaraní)的傳教社區(Reducción),在高峰期最多達到30個傳教社區。在近一個半世紀的歲月,傳教士們向這些美洲原住民傳遞福音並教育他們,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保護他們免受殖民社區的不良影響以及淪為奴隸。這是一個烏托邦式的理想,伏爾泰甚至把他形容為「這是一場人道的勝利,似乎替第一批征服者的殘暴贖了罪」。
而在阿根廷這一側(巴拉那河南岸),最著名的遺址就是位在波薩達斯東邊約1小時車程的聖伊格納西奧米尼(San Ignacio miní)的耶穌會社區遺址。位於布宜諾斯艾利斯通往伊瓜蘇的公路上,離伊瓜蘇大概4個多小時的車程。9點半從康科迪亞(Concordia)上車,比原本預計的清晨5點延誤了一個小時,於6點抵達。聖伊格納西奧米尼就位在12號國道上,而遺址就在城內,離巴士站僅1公里多的路程。雖然我沒預料到今天是星期天,巴士站窗口早上都沒營業,但把所有行李上肩走到遺址也是不至於太遠。我摸黑的在路上走,剛剛才下了一場雨,許多道路根本沒有鋪柏油相當的泥濘,好幾次差點滑倒。我終於可以感受到緯度的減少,雖然已經要進入冬天了,接近7點時已久可以感受到天色漸漸亮起。這是我見過少數非常早開門的遺址(7點!),和我巴士抵達的時間簡直配合的天衣無縫,我把背包寄放在入口請查票員幫我看著,在微亮的清晨開始參觀這個世界文化遺產。
典型的耶穌會傳教社區包含一個以教堂和學院支配的中央大廣場,學院與教堂為一體,也是神父所居住的地方,旁邊常設有工藝品工作坊,而剩下的區域則是瓜蘭尼人居住的整齊房舍。另外還有醫院、Cotiguazú(寡婦、棄婦,或是丈夫遠行的婦女所居住工作的地方)以及市政廳(瓜蘭尼人選出的領袖居住的地方)。
被邀請進入社區的瓜蘭尼人生活獲得很大的改善:死亡率大幅下降,人口快速成長。社區的數量一度達到30個,瓜蘭尼人的人口更是突破10萬人。每個社區僅有極少數量的歐洲人(一個社區兩個神父是正常的配置),瓜蘭尼人僅在耶穌會的精神領導下享有自治。耶穌會修士不會強迫瓜納尼人講西班牙文,僅限制兩樣牴觸天主教教義的兩項行為-一夫多妻以及同類相食。每個家庭都有自己的居住房舍,兒童也全部接受教育。
然而,耶穌會這種烏托邦式的理想在當時殖民主義的風潮之下面臨許多挑戰。來自北邊的巴西武裝游擊隊,不時的南下尋找瓜蘭尼原住民作為製糖業的奴隸。再者,無論是西班牙還是葡萄牙的殖民者,都認為耶穌會會妨礙他們殖民主義的行為,因而產生許多大大小小的衝突。在移民拓荒者以及殖民政府的嫉妒之下,加上西班牙王室認為耶穌會忠誠於他們的思想更甚於王權,終於在1767年,西班牙國王卡洛斯三世(Carlos III)下令驅逐在巴拉圭一帶的耶穌會成員。失去耶穌會庇護的傳教社區迅速地分崩離析,十九世紀初的幾場戰爭更是使大部分的社區變成了廢墟。
如今在阿根廷剩下的15個社區裡,幾乎沒有任何東西保存下來,聖伊格納西奧米尼算是當中保存「相對」完整的一個遺址。如果不算復活節島的話,我也好一陣子沒有參觀過遺跡了。相對於瑪雅和印加等保存完好的遺址,這個耶穌會傳教社區的遺址實在不足為奇。如果不去了解這段歷史的話,可能會覺得很無趣,而且繞一圈一下就逛完了。
清晨抵達聖伊格納西奧米尼(San Ignacio miní),天都還沒亮,摸黑行走。
聖伊格納西奧米尼耶穌會遺址(Ruinas Jesúticas de San Ignacio miní )7點就開放了,門票180阿根廷披索(382 TWD)
耶穌會的標誌
根本都沒有人,一個人拍到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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