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2遇難者紀念碑與戈德溫-奧斯汀冰河》
吃過簡單的乾糧,我們繼續上路,沿著戈德溫-奧斯汀冰河(Godwin-Austen Glacier)向北走。喬戈里峰(K2)周圍的冰河非常發達,在南側(巴基斯坦側),戈德溫-奧斯汀冰河有一條源頭-沙維亞冰河(Savoia glacier)往西北延伸,戈德溫-奧斯汀冰河的源頭則是轉向東北,兩條冰河呈V字型夾住K2的西南和東南側;在北側(中國側),則有K2冰河呈東西走向延伸。三條冰河以一個倒三角形的形狀包圍住K2。我們始終貼著戈德溫-奧斯汀冰河的冰層邊緣走,Ayoub(今天擔任領路的廚師)說清早天氣冷的時候還可以走在冰上,待陽光照射、溫度上升以後就不適合行走了。我們緩慢的爬升,冰層覆蓋的比例越來越高,景象越來越接近我心目中那種白色巨龍般的壯闊冰河了。
再往前走一點,可以看到往左前方分岔出去的沙維亞冰河(Savoia glacier),還有戈德溫-奧斯汀冰河(轉向右前方。我熟悉的那金字塔狀(一說是竹筍狀)的K2在右前方,但事實上這白雪覆蓋的K2山頭,寬廣的基底部分是往左邊(西邊)一路延伸到我的左前方的。我們翻過一個碎石山丘,來到兩條冰河的交匯處。眼前是一座有點陡峭的碎石山丘,是K2基底的一部份。在太陽的照射下,可以看到山丘上反射著許多耀眼的光線。我小心翼翼地爬上這既鬆滑又陡峭的山丘,湊近一看,發現那些反光是許多金色、銀色的金屬盤和金屬片,上面刻著人名、年份、山名(多數是K2,另有布洛阿特峰、加爾舒布洛木I峰和二峰),還有死因。這是K2紀念碑。
K2是著名的殺人峰,從1902年英國人首次嘗試攀登開始,已經奪走無數知名登山家的性命。他們的家人或摯友,為了緬懷他們心愛的人,不遠千里來到巴基斯坦,還把這些紀念碑牌掛在這不慎容易親近的山丘上。這當中不乏已經登頂過聖母峰或甚至其他八千公尺級山峰的厲害角色,有很大一部分比例的人是在登頂K2後,於下山的過程中遇難。攀登這種極高海拔的山峰,要成功登頂且成功下山,除了自身能力以外,有很大的一部份還要靠運氣。就算大家都認為難度不高的山,遇到了極端惡劣的天氣,能夠登頂又平安下撤的人其實難度很大。登過山以後,我一直覺得登頂並不是一件成王敗寇的事情,而是看誰得到老天的成全比較多一些。
參訪紀念碑是沉重的,尤其是同為熱愛山、熱愛攀登的人,更容易引起共鳴。土耳其人Noyan雖然平常是個愛說笑又博學多聞的人,此時此刻,他也在這些紀念碑前痛哭流涕、不能自已。
有一區散落著遇難者的鞋子和遺物,他們沒有被整齊的擺放,而是散落各處,讓現場的氣氛更增添了許多沉重。
我已經忘記碰觸的K2本人的這件事情,也沒有意識到海拔高度再次突破了5000公尺,只沉浸在這三分嚴肅、七分沉重的紀念碑,連自己的照片都沒有拍。
每個人都在追求自己的「道」,有人甚至付出了生命。其實我們沒辦法、也沒有立場去評論。或許對他們來說,生命因追求道而完整。
沿著戈德溫-奧斯汀冰河(Godwin-Austen Glacier)繼續向北走
盡頭就是喬戈里峰(K2),世界第二高峰,標高8611公尺(下圖右)。中間的那座全白的是天使峰(Angel Peak/Angel Sar),標高6858公尺。
往左前方分岔出去的沙維亞冰河(Savoia glacier)
沙維亞冰河往西北延伸,中間那座是標高7360公尺的斯吉爾布魯木峰(Skilbrum ),世界第66高峰,他的左邊是Praqpa Kangri,標高7134公尺。
蘑菇石與K2
朝K2前進
回頭望向南方,平坦的梯形雪山是喬戈里薩峰(Chogolisa),又稱新娘峰(Bride Peak),標高7665公尺,是世界第36高峰。
戈德溫-奧斯汀冰河走到K2前,轉向東北。
Praqpa Kangri的全貌,標高7156公尺
往戈德溫-奧斯汀冰河望去,可以看到卡魯特金字塔雙峰(Kharut Pyramid),前後兩座高度分別是6824公尺和6928公尺。
K2往西南方一路延伸,我們已經走到他的山腳下,準備爬上去了!
雖然離主峰有一段距離,但仍然是同一座山,這裡有許多遇難者的紀念碑
沙維亞冰河
站在K2,忘向南方,紀念碑、戈德溫-奧斯汀冰河與遠處的喬戈里薩峰(Chogolisa)
向追求夢想的人致敬
遇難者的遺物,靈魂在他們最愛的大山中長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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