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176 瓦伊納波托西峰攀登第三天-登上海拔6088公尺,喜怒參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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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天星斗,準備攻頂瓦伊納波托西(Huayna Potosí)》
        半夜12點多起床,山屋外是滿天星斗-我知道是攻頂的好天氣。塞了一塊麵包,喝了一杯古柯瑪黛茶,換上雪鞋再到雪地上穿上冰爪,兩個人配一個嚮導,用繩索將三個人的保險帶扣在一起,於是生死與共,要攻頂要撤退都要同進退,半夜一點半,從海拔5300公尺的避難小屋出發!



        我們沿著45度的雪地斜坡向西北走,不靠冰斧支撐一個不小心就會滑下去。在半路和其他幾個登山團相遇後轉而向北。

        積雪並不厚,走起來沒有查查尼峰那種及膝深雪辛苦,再加上天氣還算晴朗,風不大,體感溫度還算舒適,不停下來的話甚至會發熱。

        凌晨3點鐘,我們來到了第一個70度的陡坡,海拔5700公尺。此處必須右手抓著繩索,左手用冰斧攀登,加上雙腳以冰爪支撐,才能爬上這累人約莫10多公尺的高度。爬到上層是一片平坦的雪地,同組的英國男生Jack喘到要求立刻休息。

        大部分的地方其實支撐力都頗夠,加上這次我對高度的適應非常良好,走起來其實比查查尼峰舒服許多(當然良好的雪鞋也是主因之一)。凌晨四點,我開啟手機GPS記錄器-海拔5904公尺。我打破了自己在查查尼峰5888公尺的紀錄!從此開始,每一步都是新紀錄,用這種想法走起來反倒更輕鬆。

        在6000公尺左右是最危險且辛苦的一段。先是近乎垂直的岩石攀登,算是整個路線最難的部分,因為很容易滑下來又不好找支撐點。爬上去以後都是Z字型陡峭且狹窄的雪地,頗為消耗體力。過了這個難關後,我們來到稜線上,雖然險峻,但坡度相對緩。此時GPS記錄器顯示海拔6047公尺!凌晨4點57分。此時嚮導似乎比我們還想要休息,一直叫我們等等,但一停止活動不久,身體就開始覺得冷。

        再往前走一段路,嚮導忽然停下來"Llegamos la cumbre(我們到山頂了)"。有點措手不及,因為天還黑的什麼也看不見。只有GPS記錄器告訴我現在的海拔高度6088公尺,凌晨5點10分,我流下來查查尼峰以來第二滴眼淚。比magic 6000公尺多出了88公尺,不過離magic 20000英尺還差了26英尺。此時飄著一點雪,但不至於到暴風雪。

        我意外地成為今天所有登山團第一個攻頂的人,比正常4-5小時攻頂時間還快了一些,只花了3個半小時。大概過去幾個月的訓練和適應有成,到了山頂的感覺仍然相對良好。想當初爬的第一座阿卡特南戈火山(Acatenango),海拔3900多公尺,晚上我就癱在帳篷裡不想出來了⋯⋯

-----以下開始有許多怨氣-----
        就當我們坐在石頭上,等待這所有攻頂後最大的景緻-日出時,嚮導突然跟我們說「該下山了」。我問他為什麼,他說這裡空間不夠,等一下還有人要上來。我問他說可不可以等我朋友,他說不行。WTF.....這真的是我遇過最瞎的登山團了。第一個攻頂的人居然沒能看日出?不是因為天氣不好要撤退,不是因為太晚攻頂有危險,而是因為沒空間??瞎!爆!了!當我回頭看到其他同伴拍到日出以及晨曦的照片,而我只有全黑的背景和頭燈打光的照片,我真的很難過。這是我第一次登上6000公尺,卻得到這樣的待遇。我不但是第一個登頂的人,我有把握我還是負重最多的人。我揹著光相機腳架就超過3公斤,還有我和Jack兩人份的飲水。結果我連腳架都還沒能架上就被要求下山⋯⋯

        登山的時候我服從嚮導,沒辦法跟他爭辯。在下山的時候,天色漸亮,這大片白雪和冰柱的美景不下查查尼峰。但當我想要拿相機出來拍照的時候,嚮導一直說這裡很危險,到下面再拍。而等我到了下面,景色已不如以往壯闊。在我拍了幾張照片以後,嚮導又開始催促我快走,理由是「你的朋友要追上來了」(所⋯⋯以⋯⋯勒⋯⋯)而之後我問其他的同伴,她們的嚮導卻讓她們自由拍照,我心中真是幹意無限!成為第一批攻頂的人,我們自然也是第一批回到營地的人。才剛到營地,嚮導跟我們說30分鐘後我們下山。此時我終於明白:這個嚮導根本不是基於安全考量,純粹只是想要趕快結束工作!我怎麼算都覺得其他人至少還要1個小時才能回到營地,畢竟我們下山的時候他們都還沒攻頂。我實在無法替他找其他合理的理由為何我們必須趕著下山。同行的英國人Jack太累,直接攤在床上不想理會30分鐘後出發。他可能類似的經歷不多,仍然沈浸在攻頂的喜悅中,甚至還有點感謝嚮導。當我跟他釐清這所有不合理的事情後,他才恍然大悟。

        不錯,我們這團的其他四個人果真在一個多小時後才抵達營地。每個都癱在床上無法動彈,法國女生和比利時女生還爬到哭。

        而在所有人都抵達營地後,兩個嚮導(好的那個嚮導先出發下山了)又開始催促我們趕快下山。

        理論上兩個嚮導應該一個壓前一個壓後,但壓後的嚮導(也就是跟跟我們攻頂的那位)似乎嫌同團的兩個玻利維亞人和我走太慢,自己快步的超越我們。其中一個玻利維亞人因為找不到下去的路,向前面的人求救,嚮導居然坐在下面無動於衷,最後居然還是我跟Jack去幫他。
下山的路走到一半,比利時女生可能是血糖太低而暈倒。只見壓前的嚮導離得遠遠地,只問她還有沒有高山症的藥,連靠近看一眼都不願意,壓後的廢物嚮導就更不用說了,像根木頭一樣坐在石頭上。我們給了她一些巧克力和水後,我把比利時女生的裝備全部揹在身上然後緩步啟程。走了一段路,比利時女生有點不舒服想休息一下,壓前的嚮導居然還一直催促她走。其中玻利維亞人身體不舒服想吐走到滑倒,壓後的嚮導連關心的一句話也沒說,只在後面冷眼旁觀。這讓我想起了老闆臨行前說的那句話"What I sell is not the top, but your safety",現在想起來格外諷刺!

        我揹著兩人份的行李走下山,不舒服的玻利維亞人冰斧掉了,我幫他撿起來拿著繼續走。壓後的廢物嚮導大概是感到了罪惡感,即便我走得僅比兩個玻利維亞人快,在我扛著兩人份的行李後,他再也不敢自己走到我前面了,而壓前的嚮導長也再也不敢揶揄我了(他之前總是一直在那邊叫made in Taiwan...或是用著懷疑的口氣問我行不行)。

        讓法國女生最生氣的是:當大伙兒用盡最後的力氣走回登山口的避難小屋時,午餐居然還沒準備好,真不知道這些嚮導們在急什麼。

        一毛小費都沒有給嚮導,抵達避難小屋後,我甚至連一句話也不想跟他說,他讓我人生第一次登上6000公尺高峰卻不給我看日出,還如此不重視客戶的安全。對誰來說都一樣「他不配作為一個嚮導」。

----以上怨氣發洩完畢----
        雖然不完美,但我總算在29歲又4天這一天登上了海拔6000公尺,還成為這天第一個攻頂的人。雖然只有GPS記錄器能夠證明我來到這裡,但我仍替自己感到驕傲。

        第二次成功的滋味其實比一次成功更好。你知道不是所有事情都會如同計畫中那般順利,而一切都照計畫走沒出差錯就失去了挑戰的感覺。我的旅程可能跟大家所認知的不同,並不是因為我行前做了很多功課,而是我行前什麼功課都沒有做,讓我有更多機會可以挑戰新事物。然而,在這過程中,我必須不斷跟自己對話,知道自己的能耐在哪,並不是為了達成某種成就而鋌而走險。如果在去年的八月,剛結束intern(實習醫生)那種讓體能退化的生活,來爬瓦伊納波托西肯定是送死。從中美洲開始,我爬了數座難度不一的火山,讓自己的體能和肌力提升。到了南美洲,讓自己習慣於高海拔的稀薄空氣,然後開始到更高的地方hiking、trekking,確認自己身體的反應良好後,開始進入五六千公尺的高山。也因為我本來不是個熟練的登山健將,這中間的過程長達四五個月。也因此,和其他可能來到高海拔地區沒多久,或是沒有持續在健走的人比起來,我爬起來顯得較為自在,也更能享受眼前的風景。比起登上6000,這個過程和我身體對瓦伊納波托西的反應更讓我開心。

        不管怎樣,還是要感謝這座山給我的恩賜,感謝Pachamama,還有感謝我爭氣的紅血球!雖然法國和比利時女生已經決定不要再爬高山了,但我還是要繼續爬下去!

午夜12點起床,外面的氣溫絕對是零下,要走出去外面上廁所需要很強的意志力XD...但外面的星空實在太美,上完廁所我根本捨不得回到營帳內,趁著在煮水的時間,在外頭曝幾張。
 我喜歡用Mountain Forecast來查爬山健行路線的天氣,這個網站的優點是每座山都有高度分層的天氣。以下面這張瓦伊納波托西山在海拔5500公尺的天氣預報,日期是設在寫部落格的這天2018/02/03,雖然跟真正的登山日期差了一年多,不過以季節上來說其實只差了11天而已。可以看到在海拔5500公尺,最高溫大約是0度,最低溫-3度,風寒指數可以到-7度。
我寧可不要喝熱水,再冷也要把這美麗的星空拍起來!
 雖然只有尖尖一小角,但瓦伊納波托西主峰看得一清二楚!
 打光以後白平衡偵測變了,有另一種感覺
 雖然12點就起床了,但我們一直到1點半才出發!出發前,先在營帳外穿上攀登吊帶(harness)、換上雙重靴(Double Boots),裝好冰爪。我們六個人分成三組,兩個人配一個嚮導,三個人以繩索相連,生死與共。我跟英國人Jack一組,比利時女生Tatiana和法國女生Lisa自然是一組,另一組則是兩個玻利維亞人。
 Tatiana,我們互相打氣!我在出發前的一天,跟Tatiana在拉巴斯(La Paz)搭纜車去埃爾阿爾托(El Alto)的時候聊到關於這次攀登瓦伊納波托西山的決定。事實上,如果他們兩個最後沒有決定要爬,我可能會考慮更久。Tatiana說她一直是個有眩暈症的人,所以很多比較偏向極限的活動她常常會畏縮。之前她跟她男朋友去學潛水的時候,也一度以為自己無法完成,但最後成功了。其實在秘魯的時候,我就有跟Tatiana和Lisa聊過爬瓦伊納波托西的事情,那時候Tatiana完全沒有考慮就立刻回絕了我。沒想到這次我來到拉巴斯跟他們碰面的時候,Tatiana竟然主動邀我來爬瓦伊納波托西。她說她想要試著突破自己,雖然她知道她可能會眩暈症發作而無法完成,但至少她要嘗試,失敗了也沒有關係。我們兩個在埃爾阿爾托遠眺瓦伊納波托西,嘴巴上是說興奮,但心裡面是忐忑不安。
一開始是沿著45度的大斜坡往上爬,必須要用冰斧支撐每一步,不然一不小心就會滑下去。途中會跟其他登山團的人會合。他們昨晚住的營地比較低,所以要比較早出發。只不過,他們不像我們昨天是踩岩石上來了,而是直接爬雪地上來,可以免去爬到一半還要穿雪地裝備的麻煩。

上山的時候天基本上是全黑,沒有辦法拍照。一直爬起時有點沉悶,每次休息的時候我就拿出手機來記錄一下當前的海拔高度跟時間。積雪沒有很厚,而且天氣很晴朗,風不強,跟爬查查尼峰那種風雪交加積雪深厚相比真的是舒服許多。不停下來一直走的話,身體甚至還會發熱。凌晨山點多左右,我們來到了第一個坡度目測有70度的峭壁,必須要用用右手抓著繩索,左手操作冰斧,加上雙腳的冰爪支撐才爬的上去,這是一個真正需要體力和耐力的關卡。


下面是我的GPS軌跡記錄圖,可以從衛星圖上看到70度的大峭壁
爬上峭壁真的有點耗體力,尤其是在海拔5700公尺的地方。才剛爬上來,Jack喘到立刻要求要休息。
 凌晨四點,手機GPS顯示海拔高度為5904公尺,超越了我在秘魯查查尼峰(Chachani)的記錄!從現在開始,每一步都是自己的新紀錄!
 用這種「破紀錄」的想法爬山,走起來有種更輕鬆的感覺。不知不覺,我們突破了海拔6000公尺。在這裡是第二個難關,也是整個攀登過程最困難的一段:這裡有一段近乎垂直的攀岩段,很容易滑下來又不容易找到支點可以踩。如果沒有嚮導先爬上去抓繩子還真的有點困難。

過了大峭壁以後,嚮導刻意將我們的速度放緩。我們以之字形(Z字形)爬上陡峭而且狹窄的雪路,非常消耗體力,尤其海拔又這麼高。
過了之字形上坡以後,我們來到稜線上,相較之下反而沒那麼難走(雖然說右手邊就是大斜坡頗為可怕)。此時手機的GPS顯是海拔高度來到6047公尺。
其實我們已經超越所有在我們前面的隊伍,嚮導一直要我們休息,但只要一停下腳步一陣子,身體很快就開始覺得冷><...

再往前走了一段路,嚮導忽然停了下來,說"Llegamos la cumbre(我們到達山頂了)!"
我和Jack都有點錯愕,因為天黑黑的什麼都看不見,只有GPS顯是現在的海拔高度!
 iPhone SE的記錄器顯示高度為6085公尺,和實際高度6088公尺(19974英呎)相去不遠,代表iPhone定位還蠻準確的。海拔19974英呎,距離魔幻兩萬英呎(magic 20000)還差了26英呎。
 Jack非常地興奮,雖然周遭什麼都看不到...
我們是今天第一批成功攻頂的隊伍,有點意外。嚮導說平均攻頂時間大約是4-5小時,我們快了一些,只花了3個多小時,大概是過去幾個月的訓練和高度適應有成。我留下了查查尼峰以來的第二滴眼淚,終於不是心有不甘的眼淚,而是苦盡甘來的淚水!
 此時飄著一點雪,並不是很大。就當我們坐在石頭上享受攻頂的喜悅之時,嚮導突然跟我們說「該下山了!」我問他為什麼,他說這裡空間不夠,等一下還有人要上來。我問他說可不可以等我朋友,他說不行。WTF.....這真的是我遇過最瞎的登山團了。第一個攻頂的人居然沒能看日出?不是因為天氣不好要撤退,不是因為太晚攻頂有危險,而是因為沒空間??瞎!爆!了!當我回頭看到其他同伴拍到日出以及晨曦的照片,而我只有全黑的背景和頭燈打光的照片,我真的很難過。這是我第一次登上6000公尺,卻得到這樣的待遇。我不但是第一個登頂的人,我有把握我還是負重最多的人。我揹著光相機腳架就超過3公斤,還有我和Jack兩人份的飲水。結果我連腳架都還沒能架上就被要求下山⋯⋯
         登山的時候我服從嚮導,沒辦法跟他爭辯。在下山的時候,天色漸亮,這大片白雪和冰柱的美景不下查查尼峰。但當我想要拿相機出來拍照的時候,嚮導一直說這裡很危險,到下面再拍。而等我到了下面,景色已不如以往壯闊。
 我根本連拿起單眼的機會都不太有,Jack走在我前面,我只能三不五時請他回頭拿小DC拍個幾張...
只能強顏歡笑抓緊時間「偷偷」自拍...

 在我拍了幾張照片以後,嚮導又開始催促我快走,理由是「你的朋友要追上來了」(所⋯⋯以⋯⋯勒⋯⋯)而之後我問其他的同伴,她們的嚮導卻讓她們自由拍照,我心中真是幹意無限!
 回到剛剛遇到的第二個難關,下去的時候絲毫沒有比較輕鬆。嚮導一直說很危險,害我沒有時間好好取景(我蹲在雪地上到底危險在哪?)
剛下山大部分的照片都是小DC拍的,因為根本連拿單眼出來的時間都沒有!
 心中開始嫉妒那些比我們晚攻頂的人...
 等Jack下去以後再換我
 這一路上的「冰雪奇緣」也真的是美到沒有話說,有時候我看到這麼燒的景色,真的顧不得嚮導的催促,再怎樣都要好好拍一下!
 日出了,但我們不是在山頂上...





當然我壓抑的很好,Jack此時還沒有感受到我的怨氣,居然拉著嚮導來合照(但我真的很想揍他...)
 嚮導似乎有點感受到我的怨氣,我索性就揹著單眼,想拍就拍,他後來也不太趕過度催促我們了。

 變化多端的天氣

 沒想到剛剛摸黑上山的時候經過了這麼多美景!

  以三天兩夜來說能看到此等美景,真的值得(不論嚮導的話...)!
 這景色絕對能列在我心目中的拉丁美洲前10!




還好我最後都拿D800E出來拍了,不然我真的會錯過很多...


 這些美景完全可以說明為什麼我喜歡山多過海一些!

 登山客們的足跡




成為第一批攻頂的人,我們自然也是第一批回到營地的人,從主峰下到high camp只花了兩個多小時,現在才早上7點54分而已...(我們到底那麼早下山幹嘛?)
才剛到營地,嚮導跟我們說30分鐘後我們下山。此時我終於明白:這個嚮導根本不是基於什麼安全考量,純粹只是想要趕快結束工作!我怎麼算都覺得其他人至少還要1個小時才能回到營地,畢竟我們下山的時候他們都還沒攻頂。我實在無法替他找其他合理的理由說明為何我們必須趕著下山。同行的英國人Jack太累,直接攤在床上完全不想理會30分鐘後出發這道指令。他可能類似的經歷不多,仍然沈浸在攻頂的喜悅中,甚至還有點感謝嚮導。當我跟他釐清這所有不合理的事情後,他才恍然大悟(不然難道你要30分鐘後跟嚮導下山嗎?)



不錯,我們這團的其他四個人果真在一個多小時後才抵達營地。每個都癱在床上無法動彈,法國女生和比利時女生還爬到哭。她們的嚮導人很好,不但慢慢陪他們上山,還一直鼓勵他們,還讓他們拍照拍照心滿意足,甚至還請她們喝可口可樂。

而在所有人都抵達營地後,兩個嚮導(好的那個嚮導先出發下山了)又開始催促我們趕快下山。


理論上兩個嚮導應該一個壓前一個壓後,但壓後的嚮導(也就是跟跟我們攻頂的那位)似乎嫌同團的兩個玻利維亞人和我走太慢,自己快步的超越我們。其中一個玻利維亞人因為找不到下去的路,向前面的人求救,嚮導居然坐在下面無動於衷,最後居然還是我跟Jack去幫他。



下山的路走到一半,大約是在瓦伊納波托西冰河附近,Tatiana可能是血糖太低而暈倒躺在地上。只見壓前的嚮導離得遠遠地,只問她還有沒有高山症的藥,連靠近看一眼都不願意,壓後的廢物嚮導就更不用說了,像根木頭一樣坐在石頭上。我們給了她一些巧克力和水後,我把比利時女生的裝備全部揹在身上然後緩步啟程。走了一段路,Tatiana有點不舒服想休息一下,壓前的嚮導居然還一直催促她走。其中玻利維亞人身體不舒服想吐走到滑倒,壓後的嚮導連關心的一句話也沒說,只在後面冷眼旁觀。這讓我想起了老闆臨行前說的那句話"What I sell is not the top, but your safety",現在想起來格外諷刺!
我揹著兩人份的行李走下山,不舒服的玻利維亞人冰斧掉了,我幫他撿起來拿著繼續走。壓後的廢物嚮導大概是感到了罪惡感,即便我走得僅比兩個玻利維亞人快,在我扛著兩人份的行李後,他再也不敢自己走到我前面了,而壓前的嚮導長也再也不敢揶揄我了(他之前總是一直在那邊叫made in Taiwan...或是用著懷疑的口氣問我行不行)。

最後,我們花了2個多小時,下到了Huayna Potosí Travel Agency的山屋。

讓法國女生Lisa最生氣的是:當大伙兒用盡最後的力氣走回登山口的避難小屋時,午餐居然還沒準備好,真不知道這些嚮導們在急什麼。

Huayna Potosí Travel Agency的老闆已經帶著下一批客人來到山屋,他上前問我們這趟行程如何。我沒有直接跟他說,只是冷笑了一下,待Tatiana來跟他說(雖然最後他也沒辦法做什麼處理)。

我一毛小費都沒有給嚮導,抵達避難小屋後,我甚至連一句話也不想跟他說,他讓我人生第一次登上6000公尺高峰卻不給我看日出,還如此不重視客戶的安全。對誰來說都一樣「他不配作為一個嚮導」。

山屋的食物自然是比山上豐盛許多,雖然心中有怨氣,但飯還是要吃!

吃完飯後,我們搭車回拉巴斯(La Paz)。一路上大家都很安靜,除了我以外大家幾乎都睡死了,而我在搖晃的車上,努力寫著日記記錄今天的喜怒哀樂。

不管怎麼樣,我們都達成了一個小小里程碑-登山海拔六千公尺!

在出發爬瓦伊納波托西之前,Tatiana和Lisa就決定明天就要離開拉巴斯(因為他們覺得這裡空氣太差),前往蘇克雷(Sucre)。我一直跟她們說再給我一天讓我去騎永加斯路(Camino a Los Yungas),但她們在我來拉巴斯的前一天就騎過了,所以沒辦法跟我一起去。原本我們又要錯開一天,但因為她們剛好爬完山很累,所有就配合我的行程休息一天。吃晚餐前,我獨自去到街上找旅行社。當然我不可能再選擇Huayna Potosí Travel Agency...
 比了幾間旅行社以後,最後決定參加這間Ingel的永加斯路,也就是死亡公路單車騎行(Death road bike),價格是280玻利維亞諾(1278TWD)。
 還有台灣旅人在這裡幫他們寫繁體中文的傳單XD
 問一問還真的有95折,不過他們可不會說中文XD...
 報名完繳錢後,跟Lisa還有Tatiana吃披薩慶祝成功登頂瓦伊納波托西!

爬完了瓦伊納波托西,接著要挑戰的就是....阿空加瓜(Cerro Aconcagua)??雖然等級似乎差有點多,但一個小小心願完成以後,接下來要朝更大的目標邁進!

你的肯定是我持續寫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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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則留言:

  1. 你的日記寫的很棒,會讓人一直想看下去,就如同讀一魔戒小說,不能停止。

    你的體能到底如何練成的?讀醫學院,實習醫生不是很累嗎?有時間鍛鍊嗎?疑惑啊!
    那樣累,那樣生氣,還能有精力寫毫無遺漏的細節日記,叫人怎不佩服。

    幾乎一整年的南美洲行程,那真的很不容易啊!

    總之,謝謝你無私分享,你的日記會帶給人很多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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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謝謝你的鼓勵。因為我真得很喜歡自然風景,在中南美洲的時候,我幾乎天天都在健行爬山,所以當時的體能狀況比較好(畢竟每天走1-20公里的路)。

      我寫日記是因為想要給自己一個記錄,以後可以拿來回味,同時寫文章時可以找更多資料,更加了解當時不懂或是沒注意到的事情,還蠻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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